无题

我和老赵挤进电梯，从楼里出来，我继续进天梯之前的话题，说，哎草，那你弄个啥劲，还不如自己列行程出去玩，凑合啥，乌七八糟的一帮人。老赵倒是想反驳，但又找不出来，最后憋出一句，唉，我觉得你太悲观了。我倒没想去继续反驳，想了想，说，唉，可能还真是。草。

我们来到吃饭的地儿，我要了碗面，吃，想。唉我悲观吗？确实挺悲观的。这样好吗？我不知道，不过挺自在的倒是。你看看老赵，人家闯东闯西的，用托福作文万金油论点来讲就是“enlarge social circle”，你不想吗？唉，那样看起来似乎也不错。那么你觉得你这样悲观好吗？…去你妈的。

我放下脑子，闷声吃面。外行人不敢吃板面的辣椒，觉得辣，其实不然，不光不辣，里面一包汤，真香。狗镇里快到结尾的时候，大家都觉得自己很无私，其实都在装丫挺（being arrogant），由于大家都在装丫的，而Grace又想继续当好人，所以就叫他爹把狗镇的丫们都突突了，然后响起了David Bowie的Young Americans，仿佛在说，嗨，就一电影，别想太多。

我不知道。我只觉得我悲观的表象其实是装丫挺的内核。不累吗？不，反倒还挺爽，而且我给你讲，都这样，大家都在梯度下降，这种感觉酸酸的痒痒的，热乎乎的，跟性高潮略像但是没那么强烈。

可能未来我们人类也看不到库布里克的黑石，而且我猜之前也根本没有过，人类的未来只不过是全都白花花地赤裸着身子拧巴在一起，骚呼呼臭哄哄的但是很舒服。

这时我和老赵吃完饭出来了，我们去走走。我已经不是悲观了，而是很绝望，我看了看老赵，他点了个烟，大口吸着。我还是觉得干净点好，大家都很体面，地铁再挤也没啥怪味。真是这样吗？大家又拿起架子，开始装丫挺的，以为自己得到了救赎。我不知道。

我放不下架子，又不想装丫，因此我开始闭着嘴。但是整个人变得蔫蔫的，好像刚阉掉的驴。草。你不还是在装丫吗，你觉得你出世了，你成为客观了，屁，归根结底你还是在自己胡思乱想，妄想出来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。

我和老赵快进楼的时候，我说，哎，你要是再去组团户外，你发我看看。

好。